#为什么很多职场人反感团建#
这个东西很有趣,其实青年总是愤怒和迷茫的,但是当代年轻人的痛苦中额外多了几分虚无的味道,在我看来“咸鱼”“佛系”等词汇代表了某种标准的缺失——所以我们首先应该知道标准是怎么缺失的。
一个很浅显的例子是这样的:当下的一条皮带并没有比二十年前同样质量的皮带更昂贵,但因为(前文讲到的)消费升级,我们出现了“手工制造”的,“镶满钻石”的,“对你量身定做”的奢侈品皮带,如果它形成风潮,人们就是会感觉皮带变贵了,因为代表相同社会地位的皮带在二十年前并没有这么昂贵,哪怕同样的一条皮带现在也可以被买到--商品变成了人类的统治者。
那么对商品的追求就变得永无止境起来,以前大家的上限都是三大件,富的轻松拿出来,穷的咬咬牙拿出来,现在上不封顶的上限,让年轻人并没办法看到奋斗的尽头。
话题从这里展开来讲就很好让人理解:投机者活的比劳动者更好,博士毕业不如买房买的早——一个线性的标准缺失了。要知道一个东西越遥远,放弃的人越多。
由此职业规划也更像是自我催眠。你怎么可以想像未来的职业?职业在当下是剧烈的变化的,每天都会出现新职业,死去老职业,没有什么是铁饭碗。当下的规划只会给人虚假的安全感---安心被剥削。
甚至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奇怪的结论:自己是最好的投资。如果我们发现这个言论兴起自毕业生就业压力增大和培训学校兴起的双重背景下就可以理解国家希望你多读几年书,晚一些进入市场,而培训机构则希望赚你的钱。所以我们发现,个人不是主体,组织不是主体,甚至国家也不是,而是所有一切在市场的逻辑下形成了统一的结构--形成了结构性暴力。
企业文化也是这样的逻辑,我曾经讲过一个段子:一次早会的是脑残创业公司,一次早会加一次早操的是我爱我家和链家,一次早会加一次早操加一次晚操的快报警,这是传销组织。创业公司和你谈情怀而不谈钱你可以轻易发现这是在耍流氓,但是大公司的企业文化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它在不提供任何实际支持的情况下增加虚假的认同感,增加凝聚力,降低成本。
识破这些套路的年轻人越多,虚无感就越强,标准就失去的越多,直到变成现在的样子。
所以咸鱼、佛系和丧是一脉相承的概念。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更倾向于做一个不自觉的消极反抗者,这在哲学圈子里有个专有名词——情境主义者。
这个词的概念大家可以百度,我就不赘述了。
无论是作为一个女性而拒绝婚姻(因为人口再生产是资本规则对个人的剥削之一,我们都可以发现女性回家的口号伴随着就业形势的紧张和人口红利的消失),还是作为一个游戏玩家拒绝规则设计不合理的网游(显然,免费玩家也是公司提供给付费玩家的服务项目,土豪没有钱怎么可能有优越感,并且玩下去继续充值呢?),TA都是一个不自觉的情境主义者。
那么也许从宏观数据上我们观察到了女性生育率和失业率的提高,手游产业的蓬勃增长。但从微观社会的角度看,漏网之鱼依旧存在。
而这些漏网之鱼就是我们说的丧青。
所以虽然丧,但是丧逼丧的都很积极——消极反抗意味着积极求生。
齐泽克曾经说:“自我管理”何尝不是一种当代的禁欲主义呢?这种享乐的禁欲主义与苦行僧没有区别:定期运动,吃健康食物等等。如果当他们没有做到—就象中世纪的苦修者进行了一次手淫一样痛苦,仿佛违背了超我的道德律令,他们想“我怎么能允许自己不优秀,我怎么可以没有做到我对自己的规范性要求?
而丧青就是就是对超我的道德律令的反动:我不相信努力和奋斗就能获得幸福,我宁愿获得更轻松的生活,而不是为消费主义和奋斗逼哲学做养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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